柯南同人|哀女主|①夜的第七章

        冰凉的雨声掩盖了回荡在小巷中的脚步声,伞下的一对夫妇领着一个男孩在雨中缓行。

  由于今夜的剧是福尔摩斯中《莱辛巴赫瀑布的对决》,剧院的停车场爆满,铃鹿大岳就把车停在了剧院后面的一个巷口。

  铃鹿大岳是铃鹿财团的董事长,如果不是今天是他的儿子领鹿泉的四岁生日,只有一家三口出门,管家早就在剧院门口等候了。

  自从出了剧院大门,这位中年男人就感觉有种若有若无的窥伺感徘徊在他的身边。

  雨声掩盖了他的感知,他慈祥地看了一眼妻子和儿子,把手揣进大衣里,用手机向管家发送了一条短讯。

  铃鹿平凉注意到了丈夫的小动作,有些担忧地抚摸着铃鹿原的脑袋,小家伙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的迫近,仍然沉浸在刚才的话剧中。

  当他听到那两声惊扰了这个雨夜的枪响,紧接着,父母相继倒在水泊中,血液染红了周围的一切,铃鹿原跪在血泊中茫然无措。

  闪电照耀了这片夜空,那个戴着黑色圆顶礼帽,举着手枪的身影也深深地刻印在了铃鹿原的脑海里。

  暴雨骤停,那个枪匪也失去了踪影。

  黑暗的小巷中,只有一个四岁孩子麻木的瞳孔折射着月光。

  黑色的伞被风吹过血泊,伞盖上沾染一抹血红。

  两具尸体躺在铃鹿原两侧,是他的父母。

  汽车急刹的声音在巷口响彻,他看着管家向他急奔而来的身影,嘴中喃喃出声:

  “爸爸…妈妈…都死了……”

  随后便失去了知觉,昏倒在地。

  ——————

  美国,哈佛大学的一间独身宿舍。

  铃鹿原在床上惊坐而起,抱着脑袋大口喘着粗气。

  十四年前的猩红噩梦让他难以平静,红色的血丝在他的瞳孔周围蔓延。

  他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作为吊坠的一枚银色子弹——这是十四年前,杀死他父母的凶手所留下的弹壳,上面篆刻着Courvoisier几个字母。

  这些年来,铃鹿原一直在调查这个字母所象征的意义,但除了它是一种酒外,一无所知。

  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表,21:42,想必这个时候毕业晚会也接近尾声,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。

  本来就不认识几个人,唯一和他合得来的人就只有宫野志保了,一个跟他一样性格冷淡的女人。

  他和宫野志保同期入学,第一次打照面,还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。

  因为父母的死,导致他的内心一直比较封闭,也不喜欢和人有过多的接触。

  就在他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准备坐下的时候,却看到对面同样有一个女生来到了这个角落。

  她留着一头波浪下卷,茶色的头发让铃鹿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,不由产生了一种亲切感。

  她湖蓝色的眼睛折射着清晨透过玻璃窗的阳光,让铃鹿原产生了一丝暖意。

  两人只是对视了一下,就不声不响地闷头吃着各自的饭。

  这一吃,就是两年。

  第一次说话还是铃鹿原主动提起的话题,具体说了什么也记不清,反正宫野志保表现得挺冷淡的——

  就好像从小到大一直被囚禁在一个地方,从未与外人接触过一样,她的性格仿佛被一双压抑的大手反复地捏造过。

  她如此,铃鹿原又何尝不是呢。

  自从父母死后,自己就被管家训练。藤原管家将自己看作父亲意志的继承者,从早上起床到晚上入睡,几乎不让自己有一丝放松的机会,自己的心扉也逐渐封闭。

  但他不怨恨管家,他心中的复仇之火早已点燃,管家不过是在其上添油加柴罢了。

  于是,两个从未相见的陌生人,在大洋彼岸的异国他乡,向彼此敞开了心扉。

  大多时候,都是铃鹿原在说,宫野志保在听,她的身上始终蒙着一丝神秘的面纱,让铃鹿原对她的过去知之甚少。

  “笃笃笃”

  敲门声传来,把铃鹿原从思绪中拽了出来。

  他踉跄着摸到了门前,打开了一条门缝,看清外面的人是谁之后,才敞开了屋门。

  “你又做噩梦了?”宫野志保看到了铃鹿原眼中的红血色,出声问道。

  她的声音清冷而又不失温和,这一直以来让铃鹿原感受到一种恰到好处的舒适。

  “嗯。”铃鹿原轻声应和了一下,就看到女生的表情变得愧疚——

  每次提起那段猩红的回忆,她总是会很愧疚,仿佛这件事与她有关一般。

  铃鹿原的脑海中又冒出来了这个念头,让他心里暗唾了一声自己,不过是一个女孩子因为无言安慰而产生的的愧疚罢了。

  二人之间突然陷入一阵沉默。

  “给你。”

  还是宫野志保出言打破了这个氛围,她从棕色毛衣的兜里面掏出了一个盒子,递到了铃鹿原的手上

  “生日快乐。”

  “不愧是你啊志保,明明是祝福的话,却在你嘴里变得毫无感情。”

  铃鹿原也恢复了不少活力,一边吐槽着宫野志保冷淡的话,一边拆开了礼物盒,露出了里面的一部智能手机。

  “诶?”铃鹿原先是惊愕,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,“科技发展的真快啊,我三个月前还用着那种笨重的按键手机。”

  宫野志保习惯了他奇怪的关注点,见他迟迟没有打开手机的意思,眼神逐渐变得充满杀气,但最终还是被她憋了回去。

  “我明天就要走了。”

  “明天不一起走吗?”

  他和宫野志保同期博士,早在两天前就毕了业,正打算返回日本。

  可听宫野志保的意思,她并不打算与铃鹿原同行。

  “会有人接我。”

  “……回到日本之后还会再见面吗?”

  铃鹿原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,收到礼物的喜悦被冲击的烟消云散。

  “也许吧。”宫野志保侧过头去,不再直视他的眼睛。

  气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沉默。

  “我先走了,还要收拾些东西。”

  宫野志保主动请辞,还没等铃鹿原说些什么,就转身,沿着夕阳光辉笼罩的走廊,向远处走去。

  “志保!”铃鹿原冲出门,望着宫野志保远去的背影,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,大声叫住了她,“我……”

  “不要说。”

  宫野志保侧过脸,声音带着一丝斩钉截铁,明明闭着眼,却甩出了几滴泪水。

  “夕阳——将世界像血一样染红了的,太阳的最终宿命……我还可以看多少次这种悲哀的天色。

  我不过是被乌鸦布控的布偶,是不会再有机会,像今天这样沐浴在光明下了。”

  说完,宫野志保就头也不回地,小跑着,一点一点,离铃鹿原越来越远。

  铃鹿原愣在原地,他只是伸出手,想要留住宫野志保,却最终,只能抓到她被夕阳拉的很长的影子。

  他望着志保远去的背影,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从此与他割舍。

  “她不会再回来了,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了。她被一种东西硬生生的从我的世界剥离出去,就像父母离开的时候一样。”

  ————

  当铃鹿原下了飞机,就看到自己的表妹铃木园子举着写有铃鹿原的牌子,站在一个留着短寸的白发老人旁边。

  他提着拉杆箱走近他们,十三岁的园子一下就拽住了铃鹿原。

  “小园子也来啦?”

  铃鹿原蹲下身子,笑眯眯地抚摸着园子的脑袋,从身后掏出来一个口风琴递给了园子。

  藤原管家在一旁惊讶于自家少爷变得温和了许多,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,却没有打扰这对兄妹的团聚。

  在和藤原管家打过招呼后,他回望飞机,始终没有看到那茶色的头发和那双湖蓝色的眼睛。

  “抱我上车!”

  “都多大人了,还抱?”

  等他把铃木园子抗在肩上,把她扔到了藤原管家的车上后,藤原驱车,向铃鹿家的宅邸驶去。

  铃鹿望着东京繁华又熟悉的街道,却没有一丝温暖的回忆。

  “——此后四年,我一直在寻找Courvoisier的踪迹和志保的下落。我知晓了酒厂的存在,却始终没有志保的消息。”

  当我看到那位大侦探在Gin的手中活下来后,我觉得复仇的机会也不再遥远。

  缠绕着我的噩梦中,也增加了那双逐渐离我远去的,湖蓝色的眼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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